一個人要如何快樂的活下去?
二00八年五月一日,名為"我"的我死亡了。
這不是件突然的事,但是值得紀念,為哀悼而喜悅。
"我"已然死亡,卻無重生,是一具尚未腐爛且擁有自我意志的屍體。
目前尚無任何人為這個"我"的死亡哭泣,一如往昔,世界仍運行在它該運行的軌道上。
另一具屍體傳來訊息,悼念分別已久的友人與之重聚,文字被矛盾的喜悅及痛苦渲染。
「"你"怎麼死了?」
就是死了啊.......
「怎麼死的?」
大概是...窒息死的吧?還是溺死的?算了,反正都死了。
「唉......"你"應該繼續活著的。」
我也覺得"你"應該要繼續活著,至少當初有"你"活著的時候比較...啊!我想起來了,"我"是吊死的吧!"我"的脖子上還纏繞著細繩呢!
「"你"怎麼那麼想不開......」
吞安眠藥自殺的"你"好像也沒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吧?
「哈哈!也對,不過說真的,看見"你"其實我挺開心的。」
兩具新生的屍體發出咯咯咯的笑聲,做著無言的交流,活人無法識見的交流。
永晝結束,永夜降臨。
天邊無星閃爍,明月紅日俱亡,風呼嘯著,撕裂皮膚,疼痛襲來,大腦中樞暫停運作,麻木地看著撕裂口流淌一地汙濁。
凝結、乾涸,一夜無眠,仍是黑夜。
已是五月二日。
寂寥前來祭悼,帶著一束紅花。
可以想見寂寥在某方面而言算是個可愛之人。
她俯視著碑上新刻的碑文。
"我"第一次在擅於偽裝的寂寥眼中看見寂寥。哦!原來"我"從她的眼中看見了"我"。
原來"我"與寂寥這兩條線既不平行亦不相交,"我"與寂寥始終重疊。
"我"與寂寥為伍。
之後陸續有人前來哀悼,陌生人、陌生人、莫名其妙的人、自以為是的人、路人、無關緊要的人、攀交情的人、點頭之交的人、刻意前來嘲弄的人、看熱鬧的人......。
不要臉的人拿起祭悼用的供品坐在新墳上大快朵頤,吃乾抹淨,用完即丟。
寂寥冷眼旁觀,嘴角帶笑,似乎正在冷冷嘲諷這些人類的愚昧。
"我"僵硬的笑了,慘遭寂寥打了一記後腦勺。
生活就是這樣空空然,不知意義何在,即使死了,都要繼續走下去。
走到歷史都遺忘的一角。
於是我將"我"埋葬,此日後將不再回頭。
"我"要消失。
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。
與寂寥一同,冷笑著看這個世界。
- May 02 Fri 2008 22:54
將之埋葬於死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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